游记散文

2024-12-02 19:44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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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1:

好在,人生最美的事情,就是还有梦。多少次,思念入侵,便是魂梦与君同。如此,便已足够开心。纵是梦醒成空,但至少梦境犹存。一颦一笑,都是心间至美,举头投足,都会令人心醉神怡。
偶尔,被念起,哪怕只是一条无关暧昧的信息,都会心潮澎湃,手足慌乱。屏住呼吸,只是想要在第一时间,做出一个最完美的回复,却发现大脑,竟会瞬间空白。
真心喜欢一个人,时间,又怎会成为考验?不管相隔多久,再见,只一眼,便能在瞬间,唤起内心最柔软的那份深情。欲诉无从,欲语还休,犹如一股清泉,于心间缓缓流动。那一刻,你会发现,心都会颤抖,只是恨不能将时间驻足。因为心爱,所以会感觉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及眼前人那么完美无瑕,耀眼夺目。于是,你的内心会充满小心谨慎与紧张,那么努力,其实只是想要把最优雅的美丽完美展现。而对方哪怕只投来一个无意的眼神,你都会感到欣喜与知足,并且久久回味。
如此情愫,非懂即嘲。只有深处其中的人,方能感知。
相思似樽酒,有时浓烈有时薄,而此心如磐石,不论沧海或桑田。愿意为你生,愿意为你死,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,只要你好,便是最好!于我,你就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。沉闷的世界因为有了你,一切都改变。就连隔夜的廉价咖啡,都变得香甜。当心情低落,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时,只要想到你,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对方的存在,我就会露出欣然的笑容,接受所有。可是,你不能因为一颗心如此义无反顾的痴情,就认为这颗心可以随意痴情于任何旁人。那着实是最残忍的辜负!

回答2:

作文要自己写

回答3:

  陈晨的《当静脉爬满天空》

  其实我们没有未来
  那些飞扬的未来 我们为它的消失找到了各种理由
  掩盖心底最深处的怀疑
  不肯承认它的死亡

  屯溪是安徽境内的一个小城。作月的屯溪雨水充沛,并不是登山的最好时节。我却背着行囊独自前往。
  大客车在微杭高速上行驶。盛夏的天气复杂多变,时而电闪雷鸣,时而乌云密布。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,怀里抱着背包,头脑昏昏沉沉,却始终没有睡过去。
  抵达屯溪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这个小城有些冷清,街道上只有很少的人。我照着从网上抄下来的地址,摸索着找到了老街上的一家小旅馆。

  老街确实是“老了”,但人工做作的痕迹依旧非常少。
  青石板路光滑得都能泛起月光。傍晚的老街颇有些热闹,街道很窄,两旁是陈旧古老的徵派建筑。我住的那家旅馆门口打着大红灯笼。三两个鬼佬坐在门口喝啤酒。老板娘并不热情,坐在前台慢悠悠地拨着指甲。
  打开房间的窗户,可以看到对面隐隐约约的山峰,淡淡的薄雾缭绕在山腰处。
  恍惚听到丁零当啷的银铃声,俯下窗一看,一个背着扁担卖中药的老人正经过。
  房间里的湿气很重,我打开窗户通风。月光惨淡模糊,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。在屯溪的夜晚,总让人感觉朦朦胧胧,不知道是南方特有的雾气,还是正值南方的雨季。小城变得像记忆一样恍惚。
  而在我恍惚的记忆里,脑海中的场景就像舞台一样,我们在布景中奔跑,欢笑。
  这个夏天结束之后,你们又将出现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呢?第一次去屯溪是和凌。
  他到屯溪是为了美术写生,屯溪附近的古老村落宏村和西递都是绝佳的美术写生基地。在没有被开发之前,这里是古徵州的桃花源。虽然已纳入世界文化遗产,但游客并不多,也不会在那些村落里过夜。于是,一到夜晚,那些古老村落依旧是一片黯淡,并没有因为开发了旅游业而热闹繁华起来的迹象。只有每家每户亮着昏黄的灯,点点灯光在月湖上映射出淡淡的波光。
  那是2005年5月份的省际旅行,那时的我还没有开始自己一个人的长途旅行。当凌告诉我他要去安徽黟县的古村落写生的时候,我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去。省下一个月的早饭钱,经过一番死缠烂打,父母勉强同意给我四天假期,并又给了我两百块钱。当时我还没有旅行包,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书包里。我就这样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和画板,和凌一起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速客车。
  傍晚,我们抵达屯溪。这是一个已经有了现代化气息的普通小城,唯一有着历史足迹的地方是老街。大多数的背包客抵达这里都只有两个目的,去黄山,或者去西递和宏村。屯溪县城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落脚点而已,并无什么可以停留游玩之处。
  而我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显得特别。把行李在旅店里安置好便兴冲冲和凌一起去县城闲逛。并不繁华的小城,到处洋溢着市井的气息。心满意足地在并不卫生的小吃摊上吃饱之后,我们才饶有兴致地回到旅店。
 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,兴奋地和凌聊天。
  具体聊了些什么现在早已忘记。只记得那天晚上凌谈到了他的家乡,一个叫做甘河的普通北方小镇。小镇被辽阔的大兴安岭紧紧围住,森林里有破旧的绿皮小火车,每天吱嘎吱嘎地运送着木材。小镇在每年的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了,漫长的冬天一直要到来年三月份才结束。他好像说了许多发生在北方冬天里有趣的事,可我现在一件都记不清了。唯一记忆犹新的,是他说到了在那个小镇里学画画的孩子们。
  他们会背着画箱去森林里写生。每年二月的联考,他们早晨5点便摸着黑起床,然后结伴往县城里赶。北方天寒地冻,他们匆匆行走在零下几十摄氏度的清晨里,怕颜料冻成块,把颜料都揣在怀里赶路。
  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,在困顿和迷茫的时候,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样的画面,它真实得像亲眼看过的电影镜头一样——一群背着画箱的孩子,他们把颜料揣在怀里,在漫天大雪里艰难行进。每每浮现这样的镜头,自己总是会莫名湿润了眼眶。

  作者:58.242.137.*2009-6-30 12:09 回复此发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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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 回复:当静脉爬满天空——陈晨
  我们在屯溪待了一晚后,便搭上小客车前往宏村。
  白天,游客非常多。大多数是旅行团组织的走马观花一日游。原本就不宽的石板路熙熙攘攘,游客们打着廉价的闪光灯招摇而过。更令我反感的是,一些游客看到在小巷里架着画板写生的我们,大惊小怪地围过来评头论足起来。我讨厌这样的气氛,感觉浑身不自在,便放下画笔拉着凌去别处转悠。
  宏村并不大,却布局合理。村落里有池塘、溪水,里面的建筑严格按照阴阳八卦和风水来布局,颇有些诡异的味道。值得庆幸的是,村落保留了大多数古老的徵派建筑。祠堂墙角处的雕刻花纹依旧纹路清晰。凌花了大量的时间临摹那些雕刻图案,短短几天就涂抹满了一整本速写本。
  只有到了傍晚,随着游客渐渐散尽,这个远离城市的古老村落才慢慢显露出它最真实的一面。夕阳如火,把整个村落染得通红。云朵像失火般通红。我对凌说,那些云朵好像血丝啊。他说,不,像静脉,你没看到吗?它们都是会活动的,都是有生命在里面流淌的。
  那片像布满静脉一样的天空,成为了我对宏村最深刻的印象。

  在宏村逗留了两日后,我们又前往西递,是比宏村更安静的古老村落。
  我们在西递依旧写生,拍照片,寄宿在当地村民家里,一日三餐凑合着和他们一起吃。意外的是,碰到了三个和我们一样来西递写生的学生。大家都很谈和来。白天,我们一起写生,晚上,我们一起摸着黑穿梭在村落大大小小的弄堂里散步、聊天。我们在月光下嬉戏。我玩得太过火,脱掉鞋子光着脚在青石板路上跑步,跑得大汗淋漓又拉着凌下了溪水。
  五月的气候并不是很火热,山区的溪水更是冰冷,但我们玩得不亦乐乎,玩到裤脚几乎全湿了才光着脚回到了住处。晚上,我们五个人躺在床上彻夜聊天,聊各自的生活,聊过去、未来、童年的伤疤……在深夜恍惚的谈话中,我们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  只是我深夜突然因为口渴醒来,下床喝了水之后,走到窗前推开了窗。窗外雾气浓重,一片朦朦胧胧的,隐约可以看到对面的古老建筑,灯光稀少,只有巷子口亮着一盏已经围满蜘蛛网的昏黄路灯。偶尔可以听到几声犬吠声,还有溪水的湍流志,风声,奇怪的摩挲声,除此之外,就没有了别的声音。整个世界在这一刻,被过滤得好纯粹。

  作者:____涵苞待放2009-6-8 08:05 回复此发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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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 回复:【晨——光之源】当静脉爬满天空
  徵州之行的最后一天我和凌去爬了黄山,因为所说下午5点后会半票,所以我们一直到了傍晚才上山。结果是,不仅没有半票,而且最后摸着黑爬山,非常危险。因为山上的食物昂贵,所以连同矿泉水都是我们背上去的。等到抵达天都峰,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。夜间山顶的温度接近零摄氏度,我又累又饿,冻得浑身发抖。凌跑到山顶唯一的小卖部,买下了唯一的一根10块钱的热香肠给我吃。
  山顶唯一的旅馆——云海山庄,不仅没有房间,而且连床位都已满。我和凌睡在宾馆狭窄的走廊上。有趣的是,睡在走廊上的,几乎都是背包客。我稍作休息了一会儿,感觉体力有些恢复,便又兴奋地要和凌去外面看看。
  我们裹着租来的军大衣走出旅馆。那是我见过的最浓的雾,能见度不到一米,我们根本无法前行,而且山顶的地形复杂,随处都是悬崖峭壁。但这浓雾诡异的地方在于,它会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。山顶天空无比透彻,可以清楚地看到狭长明亮的银河,繁星与月光照亮脚下的路。然而又在一瞬间,浓雾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快速袭来,眼前的视界又是一片模糊。
  凌晨5点,我们又跟随着背包客们去看日出。
  因为凌晨的风太大,大家都裹着大衣团结地聚坐在一起。几乎每年都有旅客被风吹下悬崖峭壁。但苦苦等候了一个多小时后,我们并没有看到日出,等我们看到太阳的时候,它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了。只是,当看到阳光的一瞬间,每个人都兴奋地欢呼起来。
  那个时候听到凌站在旁边对着我们脚下的云海轻声说,未来真美好,幸好我们都在。
  其实那时我站在旁边向他翻着白眼。没想到这个家伙也这么抒情,未来?未来还没有来呢,你怎么就知道很美好啊。文艺腔真的吓死人。

  作者:____涵苞待放2009-6-8 08:06 回复此发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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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 回复:【晨——光之源】当静脉爬满天空
  一个星期的写生很快就结束了,我和凌又回归到原来的生活。
  只是高一结束后,凌去了画室,而我继续待在原来的学校。不是不想去和家里人斗争,而是连斗争的勇气都没有。当我向父亲开口,说我要一万块钱,然后离开学校去画室的时候,父亲做了一个无比轻蔑的表情。他冷笑着说,好啊,我开车送你去?他冷冰冰的口气没有任何余地。
  开学那天,凌说他去教室领了书就走。于是,在班主任刚发表完新学期的“演讲
  ”后,我就往理科班赶。可等我赶到,凌已经走了,他的课桌也被搬走。我傻傻地愣了一会儿,就面无表情地下了楼。那种失落感像沉入深海,看到海平面上的人们演绎着他们精彩的人生,而你被禁锢在海底,什么也不能动,什么都不能做。所能做的只是在深渊处,静静地看着他们,离你越来越远。

  但那年的暑假,我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长途旅行。
  其实一个人的旅行远远没有很多人想象的浪漫。那时对于旅行,根本没有明确的计划。我抵达北回归线以南的城市,没有人会给我安排住处,那时也不会预订旅店。对于一无所知的城市,通常是随意坐上公交车。没有目的地,看着鸿宝仙书秘的旅店、商场,觉得满意就靠站下车。
  那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算得上是孤独。半个多月身边都没有人和你说话。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行走,表面上似乎很潇洒很特立独行,实际上是非常窘迫的。一个人在陌生的房间里烦躁地按着遥控器,然后扯上裤子蒙头大睡。在大客车上,坐在你旁边的人聊得不亦乐乎,而你傻乎乎地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。
  于是,我格外怀念那次和凌一起的写生。

  作者:58.242.137.*2009-6-30 12:11 回复此发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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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 回复:当静脉爬满天空——陈晨
  后来有好多人问我,旅行的意义是什么。但那个时候的我,真的不知道,自己一个人旅行,究竟有什么意义。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那一次和凌一起去安徽写生,是为了,未来。是为了,梦想。那时的我们,才刚刚踏上追逐梦想的道路。只不过在后来,在这场追逐中,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妥协,对未来妥协。
  2008年的夏天,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故地重游,我又来到屯溪。与此同时,凌已经 开始了他的北上之路。凌没有说错,他有美好的未来。
  恍惚记得那年来到屯溪时的我,背着画板跑到小溪边,然后蹲下身来喝溪水。凌在一旁皱着眉头,脏不脏啊。我反驳他,纯天然的,你懂什么啊!结果,溪水没喝到多少,衣服倒湿了一大片。
  还有高二那年的某个晚自习后,我骑着单车回家。在路口,我看到凌站在路灯下静默。我把单车停下来,却没有说话。他走过来对我说,你不是说要去画室吗?连老师都见过了为什么不去?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地冷静。我支支吾吾了半天,挤出了一句“不去就不去了嘛”,然后就踏上单车往前骑。凌一个人站在路口的路灯下,我们越来越远。
  那时的我觉得,我们对于未来的承诺,是不是像流言一样低贱不值钱,可以随心批发价地说出口,然后这不顾忌地把它忘记。而当我们把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,却分明又是满腔热情、坚定不移的。

  又想起那次我们爬黄山。爬到半骨山腰的时候,我筋疲力尽地坐在台阶上对凌说,我真的爬不动了。我把肩上沉重的背包甩在地上,然后扭开矿泉水的盖子咕噜咕噜地喝水。那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,雾气很大,诡异而又让人胆寒的动物叫声也渐渐在山谷里回荡起来。爬到山顶找到旅馆是我们唯一的选择。但当人的体力到达极限的时候,也根本不会顾虑那么多了。我蹲在地上,感觉又累又绝望。
  但凌站在比我高的地方,他指着远处对我说,看到没有,山顶处有好多人在走,还有房子、发射塔、雷达。我抬起头,看到远处依旧雾蒙蒙一片,但在隐隐约约之中,我仿佛真的看到了山顶,有好多人在那里行走,在那里欢呼,在那里等待着斗转星移,等待着日出日落。
  凌,谢谢你,让我看见未来。

  李枫的《喀纳斯游记》
  若说罗布泊是炼狱,那么喀纳斯无疑是天堂。同是湖,却是两个极端,并且共存在同一片无垠的土地上,所以我总认为新疆是个独特的地方。
  知道吗?罗布泊也是湖泊,只是干涸很多年了,沙子取代湖水,终于使它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融合在一起。维吾尔人警告说“进去了就别想出来”,我数不清它吞食了多少生命,只是望着它满怀的滚滚黄沙,像是看见了一排又一排悲壮起程的背影。
  人们常说喀纳斯是“进去了就不想出来”的地方。这里美得令人难以呼吸,美到极至便是肃穆了。这里是人间仙境,而我烦恼于读音稍稍不准,便把“仙境”念成了“陷阱”。
  两个地方,两句话,一句是恐吓,一句是赞美,只有一字之差。
  或许在人的眼里,天堂和地狱只有如此微小的差距。

  有一年,我一个人到了喀纳斯,是慕名来看水怪的。路过准葛尔的时候,遇见一位骑驴的维吾尔老人。
  他把我当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年轻朋友,总是不断说着稀奇古怪的奇闻,我想他对一位前来旅游的内陆青年无疑只是想炫耀自己的见识,我倒乐意听下去,他毕竟很老了,长长的花白胡子拖在沙漠上,胡尖都快要腐烂了。
  分手时,他说去过喀纳斯便一定要去罗布泊看看。我点了点头,问:“可老人家您叫什么?”
  “阿凡提。”
  我愣了愣。

  喀纳斯到了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,和我一样。
  它的湖水总是不断变幻着颜色,五月是灰色,六月是蓝色,七月是白色,八月是墨绿,到了现在的季节,喀纳斯湖成了碧玉。两岸植被色彩绚丽,火红、金黄、浅绿、粉橘,围绕着天蓝与纯碧融合的湖水,加上时而辉煌时而柔淡的阳光,光影辉映、娇翠欲滴,是美到极至的景色,这个时候的喀纳斯湖是爱美到贪婪的青春少女,岸边多姿多彩的树影、明媚清澈的阳光、凄美的落叶,甚至连天边的云朵也不放过,全吸取在一汪汇聚万千妩媚的湖水中。
  没错,喀纳斯总是给你最好的、最美的。我觉得喀纳斯如果成人,一定是处女座,秀美、理性、洁净、变幻多端、姿态万方,它总是拿出最完美的一面,毫不吝啬地呈现给你。
  再说它本身就很美。
  当然,我对喀纳斯湖最大的热情是水怪,我比较好奇这些自然的奥秘。到了图瓦族人的村落,看见一家电视台的在做采访,引来很多人围观。
  “探秘发现—走进未知带您走进神秘的喀纳斯湖探寻湖怪。”主持人对着镜头意味深长地说:“水怪已经存在了很多个世纪了,并且有很多位目击者一睹过它的风采,可至今还没有捕获过一只活体,连标本都没有,湖怪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生物呢?”
  说罢,话筒和镜头对准一位教授装扮的中年男人,这男人使着浑厚的低沉嗓音说:“有个远古传说,说是有条巨蛇在……”
  话还没说完,主持人问:“你是影射水怪,实际上是条蛇?”
  站在我身边的是位湖南游客,一个长着湘西式清秀面孔的女孩,她笑着说:“专家扯远了。”
  “记者更扯。”
  有她站在身边,关于水怪的讨论,我是无心听了。于是看着她在夜色中如幻影的侧脸,始终猜不出她的心思,看上去她像是很用心在听节目。
  我们在清澈的星空下聊了很多,也很久。我不排除我有好色的倾向,不过我更愿意当是一种欣赏。
  我们说到旅行这个话题,她却说她明天就要随旅游团离开了,我有那么点失落。一个人旅行有这点好处,可以为所欲为,是一种放肆的行为,即是放纵自由。在这聪明的女孩嘴里,却叫做追求自由。
  “你知道吗,我可能属于隐蔽青年这类人。”
  “自闭症吗?你挺善聊的。”她撩了撩头发。“能走出户外也叫隐蔽吗?”
  “所以我一个人来一个人去,不太喜欢亲近人群,或是去人多的地方。”
  她笑着说:“好怪喔!”
  “所以我觉得到我走不动的时候就要过隐居的生活了。”
  她有些欣喜地问道:“像范蠡和西施那样?”
  “李涉那样。”
  “怎么说?”
  “因为爱山水而隐居,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知道吗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她呵呵笑道:“这就是你以后的打算?”
  “隐居的时候来喀纳斯这样的地方不错。”
  “守护这里?”
  我摆了摆手,说:“纯粹是享受喀纳斯。”
  “恐怕旅游局的不准你进。”她说:“而且这样似乎好没意义,享受着也要做些什么事才好。”
  “唔——”说实话,不大懂她的意思。
  年轻人想隐居貌似是个可怕的想法,有贪图享受、暴露性格缺陷之嫌,我不在意,我只尊重自己的性子。
  初来喀纳斯最令人高兴的无非是认识了她这位朋友,虽是素未平生,又是短暂相逢,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,甚至姓什名谁也不知道。第二天,也再未看见过她。
  小小的遗憾。
  喀纳斯确实是陷阱,一个美的陷阱,总是叫我忘记很多的不愉快而专注于欣赏它的身姿。然而我始终也猜不透它,因为它的灵魂深处仍隐藏着另一个灵魂。当然我在这里,除了游山玩水便无事可做,我总该像女孩说的那样做些什么。于是,我开始像孩子那般任性和直白,执着于要亲手去揭开水怪的秘密了,结果,第一天在途中迷了路,第二天被护林员驱逐,第三天,我不说了,我放弃计划了。
  我会把自己打扮地像个科学家,去观察湖区,或是像个能工巧匠,制张网,然后往湖里一撒,捞上的不过是些水罢了。
  水怪能给我一个梦,我便像个幼稚的孩子,做些自娱自乐的事来。
  当我离开喀纳斯,也没有见到水怪,不过却不曾有过像那位女孩离开时产生的遗憾。在离开新疆的车上,总觉得这次远行不像我想象中那样,得到什么出乎意料、戏剧性的收获,反倒有些忧伤、苍白。便记起了阿凡提老人的那句话。

  在喀尔达依召了个维吾尔族女向导,赶着家养的双峰骆驼在沙漠中走了一个上午,终于她说:前方就是罗布泊了。我眯着眼睛望着强日光暴晒下的戈壁滩,问:“哪写了罗布泊?”
  “这就是了。”她指着一根瘫倒在地的胡杨木,说着大西北普通话。“千年不死的都死了,这就是了。”
  是吗?我跳下骆驼遥望着,四周死气沉沉,除了沙砾就是沙砾、沙砾、沙砾。刚想往前走,又被她拉了回来。
  她说:这可是人间地狱!进去了就别想出来!
  “怎么说?”
  “从没有人出来过,出来的只是风暴吹出来的干尸。”
  我也不再想着向前走了,却还在想,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创造奇迹的人?探险精神是好的,对自己说“每天都是一个冒险”也是好的,可我毕竟只是凡人,哪会创造什么传奇,无非 是自己哄哄自己罢了。
  在罗布泊外缘站了许久,没让我觉得是在观赏风景,而是遭罪,旧汗刚干,皮肤毛发和衣服紧巴巴粘在一起,新汗又从毛孔中喷涌出来,眼看着就要被灼日榨干,我想以后可再也不要来了。
  也是在同时,怀念起喀纳斯来,我想我更适合潮湿的地方。
  这时她说:“这里也是湖呢,还是西北最大,65年全湖干涸了。”
  这倒令我诧异,看来这里也有过像喀钠斯那般绝美的景色,只是因为气候和我们人为的种种因素令它成了真正的遗憾。
  我在幻想它的过去,可一片黄沙叫人想起湖水,这种感觉很诡异。
  渐渐地,地狱和天堂的距离越来越近,近到难察毫分了。
  近到我能看到喀纳斯的未来。

  坐上火车,新疆的青山离我渐行渐远,便再也触碰不到了。到了甘肃地界,窗外又是一番风情。你知道,太美的东西容易叫人放松警惕,什么美与丑、什么华贵与贫瘠都是没界限的,像是喀纳斯湖中的水怪,有人认为是神兽,有人说是哲罗鲑,旅行和安定同样如此。
  我想我不仅要记住喀纳斯,还要珍惜它。并把珍惜和警戒当成此行最大的收获。唯一没有想到,真正认识到喀纳斯的美却是在罗布泊,一个和它本是殊途的地方。
  所以我总说,新疆是个独特的地方。
  该到了“做点什么”的时候了吧。除了写部关于喀纳斯水怪的长篇悬疑小说外,再写篇有点效力的怪散文吧,还得带点小说味,当是篇小小的游记,总不至于没意义。
  这些年,就像成了一阵风,吹到这吹到那,一刻也不得消停,虽然即便是我所向往的生活,却连家人也不赞同。但是我偏是闲云野鹤,若是没有牵挂,我想我甘愿做阵飘渺的风,并且终会在喀纳斯停留,这兴许能叫人愉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