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
王熙凤----《红楼梦》中人物,贾琏之妻,王夫人的内侄女。长著一双丹凤三角眼,两弯柳叶吊梢眉,身量苗条,体格风骚。她精明强干,深得贾母和王夫人的信任,成为贾府的实际大管家。她高踞在贾府几百口人的管家宝座上,口才与威势是她谄上欺下的武器,攫取权力与窃积财富是她的目的。她极尽权术机变,残忍阴毒之能事,虽然贾瑞这种纨绔子弟死有余辜,但“毒设相思局”也可见其报复的残酷。 “弄权铁槛寺”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,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。尤二姐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也被王熙凤以最狡诈、最狠毒的方法害死。她公然宣称∶ “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,凭什么事,我说行就行!”她极度贪婪,除了索取贿赂外,还靠著迟发公费月例放债,光这一项就翻出几百甚至上千的银子的体己利钱来。抄家时,从她屋子里就抄出五七万金和一箱借券。王熙凤的所作所为,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,最后落得个“ 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算了卿卿性命”的下场。
《红楼梦》中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,《红楼梦》问世以来,在红学史上,对王熙凤的各种评语也是非常多的,认为她是“治世之能臣,乱世之奸雄”,把王熙凤叫做“女曹操”,称之为“胭脂虎”,就是母老虎。在许多评论中,就是“恨王熙凤,骂王熙凤,不见王熙凤想王熙凤”,这恐怕是每一个《红楼梦》偏爱者都会有的一种感受。
王熙凤这个人物在《红楼梦》当中的地位相当重要,可以说这个形象具有独特性。她有一种支柱作用,一种艺术结构上的、艺术机体意义上的一种聚焦的作用,或者说是一种辐射的作用。因为《红楼梦》不仅是写薛宝钗和林黛玉的爱情婚姻,作者还写了这个大家族中四百多个人物。如果没有了王熙凤,那么《红楼梦》的结果会如何。可以说,如果把贾府中长幼、尊卑、亲疏、嫡庶、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,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。从而突出了这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,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,所谓上有三层公婆,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,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。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、或者矛盾、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,都是某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。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,她的辈份是很低的,她是孙子媳妇,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?这个原因,或者说是多种矛盾发展的结果。她有娘家“金陵王”的背景,她有贾母的靠山,有邢王二夫人矛盾的牵制,当然还有她本人才干欲望的主观条件。同时也就把王熙凤推到了火山口上,成了众矢之的,众多旧矛盾的结果又成了新矛盾的导因。她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形象!可以说,在王熙凤身上概括了各种各样的矛盾,一种家长理短的那种家务事,所谓叔嫂斗法、妇姑勃溪之类,不是那样的。因为在中国封建的宗法社会里,家国是同构的,历来一脉相通,家是国的一种简化的形式。封建帝王“家天下”内的权势消长、朋党倾轧、派系争斗,它的雏形,它的胚胎都可以在家族里面看到。所以从那个王熙凤,以她为焦点的,或者说她辐射出去的种种矛盾,就是给人一种纵深感,不能够就事论事的看成是一种家族的矛盾。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,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,比如,放债生息这样一个细节。王熙凤是把那个月钱拿出来去放高利贷,小说里面不只一次的写到,平儿说过,“每年少说也得翻出一千银子来”,连数目都很具体。这样的经济细节放在别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的,比如说老爷太太不会做这种事,不屑做这种事,姑娘小姐她们根本不理财,那么只有王熙凤能够承担。所以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,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,可以伸向官府,可以伸向佛门,可以伸向宫廷等,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来说,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、不可缺少的。如果少了王熙凤,《红楼梦》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,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,甚至就不成其为《红楼梦》。
王熙凤的“辣手”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、滥施刑罚。这方面《红楼梦》里面有很多描写,她素常惩治丫头的办法怎么样呀,说这个“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,茶饭不给”,“便是铁打的,一日也管招了。”当她发现为贾琏望风的小丫头,喝命“拿绳子鞭子,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”,而且威吓她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,要用刀子来割肉,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,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,戳人是很疼的,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;另外你看在清虚观的时候,一个小道士,那真是一个小孩子,无意中冒撞到王熙凤身上,王熙凤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。这种地方,王熙凤的出手之重、之狠、之快,是名副其实的“辣手”了,在贾府的主子里面,像这样亲自出手的人并不多见。在下人的眼里,像那些小丫头小厮小道士的眼里,真是吓得心惊胆颤,这个时候王熙凤确实像一个恶魔,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,说她是“阎王婆”,说她是“夜叉星”,那么在这个时候,所谓的“杀伐决断”就有一股森然的冷气,真是叫人不寒而栗。
在这里还可以举出有名的“弄权铁槛寺”。这个情节,老尼求王熙凤办这件事,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,人们也常常引用的,就是王熙凤说我是“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,凭是什么事,我说要行就行。”这句话大家经常引用,而且有的人据此认为王熙凤不迷信。的确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,就是鬼神难挡,有这样的气魄,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。在这里,并不是说王熙凤不迷信,王熙凤也像一般的妇女一样,她也供瘟神,给女儿起名求福祉,并不说明她不迷信,是说明她不虔诚,没有顾忌,毫无顾忌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,可以不计后果,所以在这个地方点明了,她是“弄权”,如果说,“协理宁国府”时是“用权”,那么,这里就是“弄权”。“铁槛寺”这一段说她玩弄权术,她府内府外,勾结官府,倚仗权势,在府里欺瞒长上,假借贾琏名义,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样一种肮脏交易,贾琏并不知道。如果说“协理宁国府”的时候是“用权”,权在威随,威重令行,那么在这里就是“弄权”,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,假权营私。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,小说里头还点明自此王熙凤胆识愈壮,更加恣意作为起来。可见“弄权”一节正是让人们领教王熙凤手段的一个“案例”。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,不留后路的地步。所谓“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。”王熙凤和其他的妇女,和王夫人比起来,她没有什么“妇人之仁”,没有什么“恻隐之心”,她作了事以后,从来不后悔,而且她要斩草除根,如果我们没有忘记的话,贾雨村对于知道自己底细的门子,最后是把他远远的充发了;那么王熙凤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,最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。从这种地方,我们可以充分领教王熙凤手段之辣,这一点在别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。“辣手”常常是形之于外的,机心则深藏于内,当然这两者是有联系的,尽管“机心”深藏于内,但同样有迹可循。人们常常说王熙凤少说“有一万个心眼子”,是形容她的心计之多,机变之速。可以从王熙凤的日常的表现来看。王熙凤日常的处人当中常常也有利害的权衡、得失的算计。有一次,为了大观园诗社的费用,王熙凤李纨姐妹在那里说笑,因为这个诗社要有点花销,王熙凤就笑李纨:“亏你还是大嫂子呢!”她就算“你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,比我们多两倍。又有个小子,足足又添了十两,---年中分年例,你又是上上分儿,……通共算起来,一年也有四五百银子。”“这会子你怕花钱,调唆她们来闹我--”,就说了一大堆的话,李纨就回她“你们听听,我说了一句,她就说了这么一车的话--”,“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!”李纨的这句话虽然也是带些玩笑的性质,其实对王熙凤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评语,她说“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”。王熙凤的克扣月钱放债生息,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,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,都先克扣住不发,而且即便是“十两八两零碎”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。所以李纨说她“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”,一点没有冤枉她。王夫人屋里的金钏投井以后,丫鬟名额出缺,王熙凤作为管家,这个名额迟迟不补,为什么?她说等着人送礼送够了,因为很多人看上这个缺,觉得这是一个“巧宗儿”,大家都要来谋这个差事,王熙凤就拖着,等大家送礼送足了才补。诸如此类的事很多,“大闹宁国府”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,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,要了五百两,她又赚了二百两。王熙凤的算计之精、聚敛之酷,是出了名的,连她自己也都知道,她跟平儿说:“我的名声不好,再放一年(放是放高利贷),都要生吃了我呢。”可见王熙凤的放债、王熙凤的聚敛,那是出了名的。这是她的算计,她的心机用在这方面,其实王熙凤的机心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,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,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,她的心机深细、谋略周密,有更加精彩的表演.
凤姐出场
(见《红楼梦》第三回)黛玉刚进贾府,正和贾母等谈论着自己的体弱多病和吃药等事,“一语未了,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,说:‘我来迟了,不曾迎接远客!’黛玉纳罕道:‘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,恭肃严整如此,这来者系谁,这样放诞无礼?”来者是谁,作者没有马上交代;但这一声正好像戏曲舞台上角色还未出场,先从后台送出一声响亮的“马门腔”,他先声夺人,一下子就把来着的三魂六魄给拘定了。真所谓“未写其形,先使闻声”,作者在没有正面描写人物之前,就先已通过人物的笑语声,传出了人物内在之神。
随着后台这一声,一个浓妆的少妇出场了。作者接着用重笔浓彩描绘了其外形特征:“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,彩绣辉煌,恍若神妃仙子: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,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;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;裙边系着豆绿官绦,双衡比目玫瑰佩;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,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;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。一双丹凤三角眼,两弯柳叶吊梢眉,身量苗条,体格风骚,粉面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启笑先闻。”这里,前十数句关于凤姐衣着和外貌的描写,是细腻的工画笔,是实写,而最后两句则是充满了空灵之气的写意画,是虚写;虚实结合,一个有生命的贵族少妇形象合眼如见。
但作者到此还没交代这位少妇是谁。接下去我们先听到贾母的介绍:“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,南省俗谓作‘辣子’,你只叫他‘凤辣子’就是了。”这一介绍虽然体现了这位浓妆少妇的性格特征和贾母对她的宠爱,但依然使黛玉不得要领。最后众姐妹告诉黛玉“这是琏嫂子”,黛玉这才想起昔日听母亲说过的情况,因而王熙凤这个名字才最终交代了出来。
凤姐一出场,满屋内便只有她一个人说话声。她先是赞美林黛玉“标致”,顺手就恭维了贾母;接着又为黛玉幼年丧母伤心拭泪,以此来讨取贾母的欢心;等到贾母责备她不该说这些伤心话来招她时,她又“忙转悲为喜”,自责“竟忘记了老祖宗,该打,该打”!然后又以当家少奶奶的身份,一面安顿黛玉,一面吩咐婆子们……至此,读者先闻其声,再见其形,再知其名,再睹其种种表演。出现在读者面前的王熙凤,自然就不再是个抽象的名字,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。凤姐的出场前后做如许皴染,后文焉得不活跃纸上!
在中国古典著作中,不容易找到以如此紧张强烈的腕力写成的人物典型。凤姐不是《左传》的郑庄公、《史记》的汉高祖,也不是《金瓶梅》的潘金莲或《聊斋》的仇大娘。比较起来使人能联想到的也许是《三国演义》的曹操吧?行将垮台的封建家庭和行将垮台的封建王朝,有着共同的规律,它们的当权者也会有着相类似的性格和作用。在《三国演义》作者笔下,不许“几人称王、几人称帝”的是曹操,支持汉朝统治残局的是曹操。挖空汉皇朝实际统治权只留一个空壳子的是曹操,加速地结束了汉代统治的也是曹操。凤姐在贾府的使命从某一种限度内看来颇有一些类似。《三国演义》的读者恨曹操,骂曹操,曹操死了想曹操《红楼梦》的读者恨凤姐,骂凤姐,不见凤姐想凤姐。作者刻画出一个聪明、漂亮、能干、狠毒的“凤辣子”,不但使她充分具有那个时代人物典型的真实性,也赋予她以吸引读者极大的魔力,足证这个人物的社会意义之不可忽视。
王熙凤的聪明不假,确实是聪明的,但是他是残忍的聪明,是虽然八面玲珑但是人人又恨又怕的聪明。可恶的聪明。
王昭君
王昭君的故事
王昭君名嫱,西汉南郡姊归(今湖北姊归)人。与西施、杨贵妃、貂婵同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。汉元帝时入宫为宫女。
汉朝与匈奴的关系:汉宣帝时匈奴贵族争夺权力,势渐衰落,五个单于分立,互相攻打不休。其中呼韩邪单于,被他的哥哥郅支单于打败。呼韩邪决心跟汉朝和好,亲自朝见汉宣帝。
西域各国听到匈奴和汉朝和好了,也都争先恐后地同汉朝打交道。汉宣帝死了后,他的儿子刘奭即位,就是汉元帝。匈奴的郅支单于侵犯西域各国,杀了汉朝派去的使者。汉朝派兵打到康居,杀郅支单于。郅支单于一死,呼韩邪单于的地位稳定了。西元前33年,呼韩邪单于再一次到长安,要求和亲。元帝许。
毅然出塞:汉朝和匈奴和亲,都得挑个公主或者宗室的女儿。这回,汉元帝决定挑个宫女给他,他吩咐人到后宫去传话:“谁愿意到匈奴去的皇上就把她当公主看待。”后宫的宫女都是从民间选来的,她们一进了皇宫,就像鸟儿被关进笼里一样,都巴望有一天能把她们放出宫去。但是听说要离开本国到匈奴去,却又不乐意。有个宫女叫王嫱,字昭君,长得美丽,有见识。自愿到匈奴去和亲。元帝则择日让呼韩邪单于和王昭君在长安成亲。呼韩邪单于和王昭君向汉元帝谢恩的时候,汉元帝看到昭君又美丽又大方,使汉宫为之生色。
悔恨不知画中人:传说汉元帝回到内宫,越想越懊恼。他再叫人从宫女的画像中拿出昭君的像来看。模样虽有点像,但完全没有昭君本人那样可爱。原来宫女进宫后,一般都是见不到皇帝的,而是由画工画了像,送到皇帝那里去听候挑选。有个画工名叫毛延寿,给宫女画像的时候,宫女们送点礼物给他,他就画得美一点。王昭君不愿意送礼物,所以毛延寿没有把王昭君的美貌如实地画出来。汉元帝一气之下,把毛延寿杀了。
和番救国:王昭君在汉朝和匈奴官员的护送下,离开了长安。她骑著马,冒著刺骨的寒风,千里迢迢地到了匈奴,做了呼韩邪单于的阏氏。封「宁胡阏氏」,希望她能为匈奴带来安宁和平,昭君远离自己的家乡,长期定居在匈奴。她劝呼韩邪单于不要去发动战争,还把中原的文化传给匈奴。打这以后,匈奴和汉朝和睦相处,维持了六十多年的和平。难能可贵的是,当呼韩邪单于去世后,她又「从胡俗」(※收继婚制),再嫁给呼韩邪单于的大阏氏的长子,虽然这和中原的伦理观念相抵触,但她从大局出发,珍惜汉与匈奴的友谊。王昭君在匈奴生一男二女。昭君的死年和死地,史书没有记载。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“昭君出塞”的故事。在我国古典文献中,最早提到昭君墓的是唐代杜佑所著《通典》。
王熙凤
王熙凤----《红楼梦》中人物,贾琏之妻,王夫人的内侄女。长著一双丹凤三角眼,两弯柳叶吊梢眉,身量苗条,体格风骚。她精明强干,深得贾母和王夫人的信任,成为贾府的实际大管家。她高踞在贾府几百口人的管家宝座上,口才与威势是她谄上欺下的武器,攫取权力与窃积财富是她的目的。她极尽权术机变,残忍阴毒之能事,虽然贾瑞这种纨绔子弟死有余辜,但“毒设相思局”也可见其报复的残酷。 “弄权铁槛寺”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,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。尤二姐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也被王熙凤以最狡诈、最狠毒的方法害死。她公然宣称∶ “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,凭什么事,我说行就行!”她极度贪婪,除了索取贿赂外,还靠著迟发公费月例放债,光这一项就翻出几百甚至上千的银子的体己利钱来。抄家时,从她屋子里就抄出五七万金和一箱借券。王熙凤的所作所为,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,最后落得个“ 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算了卿卿性命”的下场。
《红楼梦》中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,《红楼梦》问世以来,在红学史上,对王熙凤的各种评语也是非常多的,认为她是“治世之能臣,乱世之奸雄”,把王熙凤叫做“女曹操”,称之为“胭脂虎”,就是母老虎。在许多评论中,就是“恨王熙凤,骂王熙凤,不见王熙凤想王熙凤”,这恐怕是每一个《红楼梦》偏爱者都会有的一种感受。
王熙凤这个人物在《红楼梦》当中的地位相当重要,可以说这个形象具有独特性。她有一种支柱作用,一种艺术结构上的、艺术机体意义上的一种聚焦的作用,或者说是一种辐射的作用。因为《红楼梦》不仅是写薛宝钗和林黛玉的爱情婚姻,作者还写了这个大家族中四百多个人物。如果没有了王熙凤,那么《红楼梦》的结果会如何。可以说,如果把贾府中长幼、尊卑、亲疏、嫡庶、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,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。从而突出了这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,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,所谓上有三层公婆,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,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。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、或者矛盾、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,都是某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。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,她的辈份是很低的,她是孙子媳妇,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?这个原因,或者说是多种矛盾发展的结果。她有娘家“金陵王”的背景,她有贾母的靠山,有邢王二夫人矛盾的牵制,当然还有她本人才干欲望的主观条件。同时也就把王熙凤推到了火山口上,成了众矢之的,众多旧矛盾的结果又成了新矛盾的导因。她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形象!可以说,在王熙凤身上概括了各种各样的矛盾,一种家长理短的那种家务事,所谓叔嫂斗法、妇姑勃溪之类,不是那样的。因为在中国封建的宗法社会里,家国是同构的,历来一脉相通,家是国的一种简化的形式。封建帝王“家天下”内的权势消长、朋党倾轧、派系争斗,它的雏形,它的胚胎都可以在家族里面看到。所以从那个王熙凤,以她为焦点的,或者说她辐射出去的种种矛盾,就是给人一种纵深感,不能够就事论事的看成是一种家族的矛盾。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,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,比如,放债生息这样一个细节。王熙凤是把那个月钱拿出来去放高利贷,小说里面不只一次的写到,平儿说过,“每年少说也得翻出一千银子来”,连数目都很具体。这样的经济细节放在别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的,比如说老爷太太不会做这种事,不屑做这种事,姑娘小姐她们根本不理财,那么只有王熙凤能够承担。所以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,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,可以伸向官府,可以伸向佛门,可以伸向宫廷等,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来说,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、不可缺少的。如果少了王熙凤,《红楼梦》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,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,甚至就不成其为《红楼梦》。
王熙凤的“辣手”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、滥施刑罚。这方面《红楼梦》里面有很多描写,她素常惩治丫头的办法怎么样呀,说这个“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,茶饭不给”,“便是铁打的,一日也管招了。”当她发现为贾琏望风的小丫头,喝命“拿绳子鞭子,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”,而且威吓她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,要用刀子来割肉,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,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,戳人是很疼的,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;另外你看在清虚观的时候,一个小道士,那真是一个小孩子,无意中冒撞到王熙凤身上,王熙凤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。这种地方,王熙凤的出手之重、之狠、之快,是名副其实的“辣手”了,在贾府的主子里面,像这样亲自出手的人并不多见。在下人的眼里,像那些小丫头小厮小道士的眼里,真是吓得心惊胆颤,这个时候王熙凤确实像一个恶魔,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,说她是“阎王婆”,说她是“夜叉星”,那么在这个时候,所谓的“杀伐决断”就有一股森然的冷气,真是叫人不寒而栗。
在这里还可以举出有名的“弄权铁槛寺”。这个情节,老尼求王熙凤办这件事,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,人们也常常引用的,就是王熙凤说我是“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,凭是什么事,我说要行就行。”这句话大家经常引用,而且有的人据此认为王熙凤不迷信。的确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,就是鬼神难挡,有这样的气魄,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。在这里,并不是说王熙凤不迷信,王熙凤也像一般的妇女一样,她也供瘟神,给女儿起名求福祉,并不说明她不迷信,是说明她不虔诚,没有顾忌,毫无顾忌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,可以不计后果,所以在这个地方点明了,她是“弄权”,如果说,“协理宁国府”时是“用权”,那么,这里就是“弄权”。“铁槛寺”这一段说她玩弄权术,她府内府外,勾结官府,倚仗权势,在府里欺瞒长上,假借贾琏名义,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样一种肮脏交易,贾琏并不知道。如果说“协理宁国府”的时候是“用权”,权在威随,威重令行,那么在这里就是“弄权”,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,假权营私。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,小说里头还点明自此王熙凤胆识愈壮,更加恣意作为起来。可见“弄权”一节正是让人们领教王熙凤手段的一个“案例”。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,不留后路的地步。所谓“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。”王熙凤和其他的妇女,和王夫人比起来,她没有什么“妇人之仁”,没有什么“恻隐之心”,她作了事以后,从来不后悔,而且她要斩草除根,如果我们没有忘记的话,贾雨村对于知道自己底细的门子,最后是把他远远的充发了;那么王熙凤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,最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。从这种地方,我们可以充分领教王熙凤手段之辣,这一点在别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。“辣手”常常是形之于外的,机心则深藏于内,当然这两者是有联系的,尽管“机心”深藏于内,但同样有迹可循。人们常常说王熙凤少说“有一万个心眼子”,是形容她的心计之多,机变之速。可以从王熙凤的日常的表现来看。王熙凤日常的处人当中常常也有利害的权衡、得失的算计。有一次,为了大观园诗社的费用,王熙凤李纨姐妹在那里说笑,因为这个诗社要有点花销,王熙凤就笑李纨:“亏你还是大嫂子呢!”她就算“你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,比我们多两倍。又有个小子,足足又添了十两,---年中分年例,你又是上上分儿,……通共算起来,一年也有四五百银子。”“这会子你怕花钱,调唆她们来闹我--”,就说了一大堆的话,李纨就回她“你们听听,我说了一句,她就说了这么一车的话--”,“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!”李纨的这句话虽然也是带些玩笑的性质,其实对王熙凤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评语,她说“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”。王熙凤的克扣月钱放债生息,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,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,都先克扣住不发,而且即便是“十两八两零碎”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。所以李纨说她“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”,一点没有冤枉她。王夫人屋里的金钏投井以后,丫鬟名额出缺,王熙凤作为管家,这个名额迟迟不补,为什么?她说等着人送礼送够了,因为很多人看上这个缺,觉得这是一个“巧宗儿”,大家都要来谋这个差事,王熙凤就拖着,等大家送礼送足了才补。诸如此类的事很多,“大闹宁国府”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,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,要了五百两,她又赚了二百两。王熙凤的算计之精、聚敛之酷,是出了名的,连她自己也都知道,她跟平儿说:“我的名声不好,再放一年(放是放高利贷),都要生吃了我呢。”可见王熙凤的放债、王熙凤的聚敛,那是出了名的。这是她的算计,她的心机用在这方面,其实王熙凤的机心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,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,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,她的心机深细、谋略周密,有更加精彩的表演.
凤姐出场
(见《红楼梦》第三回)黛玉刚进贾府,正和贾母等谈论着自己的体弱多病和吃药等事,“一语未了,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,说:‘我来迟了,不曾迎接远客!’黛玉纳罕道:‘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,恭肃严整如此,这来者系谁,这样放诞无礼?”来者是谁,作者没有马上交代;但这一声正好像戏曲舞台上角色还未出场,先从后台送出一声响亮的“马门腔”,他先声夺人,一下子就把来着的三魂六魄给拘定了。真所谓“未写其形,先使闻声”,作者在没有正面描写人物之前,就先已通过人物的笑语声,传出了人物内在之神。
随着后台这一声,一个浓妆的少妇出场了。作者接着用重笔浓彩描绘了其外形特征:“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,彩绣辉煌,恍若神妃仙子: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,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;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;裙边系着豆绿官绦,双衡比目玫瑰佩;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,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;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。一双丹凤三角眼,两弯柳叶吊梢眉,身量苗条,体格风骚,粉面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启笑先闻。”这里,前十数句关于凤姐衣着和外貌的描写,是细腻的工画笔,是实写,而最后两句则是充满了空灵之气的写意画,是虚写;虚实结合,一个有生命的贵族少妇形象合眼如见。
但作者到此还没交代这位少妇是谁。接下去我们先听到贾母的介绍:“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,南省俗谓作‘辣子’,你只叫他‘凤辣子’就是了。”这一介绍虽然体现了这位浓妆少妇的性格特征和贾母对她的宠爱,但依然使黛玉不得要领。最后众姐妹告诉黛玉“这是琏嫂子”,黛玉这才想起昔日听母亲说过的情况,因而王熙凤这个名字才最终交代了出来。
凤姐一出场,满屋内便只有她一个人说话声。她先是赞美林黛玉“标致”,顺手就恭维了贾母;接着又为黛玉幼年丧母伤心拭泪,以此来讨取贾母的欢心;等到贾母责备她不该说这些伤心话来招她时,她又“忙转悲为喜”,自责“竟忘记了老祖宗,该打,该打”!然后又以当家少奶奶的身份,一面安顿黛玉,一面吩咐婆子们……至此,读者先闻其声,再见其形,再知其名,再睹其种种表演。出现在读者面前的王熙凤,自然就不再是个抽象的名字,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。凤姐的出场前后做如许皴染,后文焉得不活跃纸上!
在中国古典著作中,不容易找到以如此紧张强烈的腕力写成的人物典型。凤姐不是《左传》的郑庄公、《史记》的汉高祖,也不是《金瓶梅》的潘金莲或《聊斋》的仇大娘。比较起来使人能联想到的也许是《三国演义》的曹操吧?行将垮台的封建家庭和行将垮台的封建王朝,有着共同的规律,它们的当权者也会有着相类似的性格和作用。在《三国演义》作者笔下,不许“几人称王、几人称帝”的是曹操,支持汉朝统治残局的是曹操。挖空汉皇朝实际统治权只留一个空壳子的是曹操,加速地结束了汉代统治的也是曹操。凤姐在贾府的使命从某一种限度内看来颇有一些类似。《三国演义》的读者恨曹操,骂曹操,曹操死了想曹操《红楼梦》的读者恨凤姐,骂凤姐,不见凤姐想凤姐。作者刻画出一个聪明、漂亮、能干、狠毒的“凤辣子”,不但使她充分具有那个时代人物典型的真实性,也赋予她以吸引读者极大的魔力,足证这个人物的社会意义之不可忽视。
王熙凤的聪明不假,确实是聪明的,但是他是残忍的聪明,是虽然八面玲珑但是人人又恨又怕的聪明。可恶的聪明。
《天龙八部》王语嫣
王宝钏
王宝钏本是唐懿宗时期朝中宰相王允的女儿。王允没有儿子,只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干金承欢膝下:长女名宝金,许配兵部侍郎苏龙为妻;次女宝银,也已嫁给了九门提督魏虎;三女儿便是宝钏,三姐妹中她才貌最为出众,既然两个姐姐都婚配得门当户对,父母当然也想为待字闺中的小女儿找一位乘龙快婿。
三小姐宝钏似乎比父母更挑剔,许多前来提亲的豪门贵族公子都被她坚定地回绝了,别人都以为是相府千金心高气傲。实际上宝钏心中自有一套择夫标准,她一不慕权贵,二不贪虚名,一心只求嫁个有才有德的如意郎。无奈那些豪门之后,不是花花公子,就是酒囊饭袋,怎么能让她看上眼呢?
当时长安城南一带,山环水绕,风光秀丽,每到春暖草绿,柳暗花明的时候,京城长安里的皇族显贵、文人雅士、贫民百姓,都喜欢到这里赏花游春。这年春天,王宝钏也带着几个丫环来南郊踏青,不料遇上一伙不明来历的风流公子追随纠缠,讨厌却又摆脱不了。这时,旁边一位衣着陈旧的年轻书生看不过去,果敢上前拦阻这伙人的无礼之行。这伙锦衣公子根本不把这书生放在眼里,七手八脚地推搡着他,还骂道:“哪来的野小子,在这里管起爷们来了!”书生毫不畏惧,回敬道:“路见不平有人铲,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,岂有此礼?”锦衣公子们当然来气,心想你这小子怕是吃了豹子胆,于是一拥而上,对那书生拳脚相加。
王宝钏在一旁为这位仗义书生正担心,不想那书生只略摆架式,轻轻一格,便把那伙中看不中用的锦衣公子撞得七倒八歪,心知不是书生的对手,相扶着骂骂咧咧走开了。
宝钏暗自佩服着书生的功夫和胆略,见那群风流公子走开,连忙上前作礼感谢。书生略有些腼腆,连声说:“理当如此,小姐不必多礼!”
书生愈是客气,王宝钏就愈是欣赏他,口中称谢不已,一来二往,两人便熟络起来。这书生只道自己叫薛平贵,父母双亡,家道中落,只剩下自己一人,至于详细家世却不肯相告。在王宝钏看来,这书生不只是武功高强,而且知书达礼,颇具文采,虽然衣着寒酸,却掩不住气宇轩昂,不由心生爱慕。于是两人结伴游赏,一路鸟语花香,春气袭人,一种温馨的感觉回荡在两人中间。薛平贵知道了眼前的小姐乃是相国千金,不但容貌姣美,言谈举止又那么娴雅而不矫揉、端庄而不傲漫,确实让他着迷,但又自愧太不般配。
不知不觉,两人一同度过了一个下午,言语十分投缘,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能读出几分爱慕,因为丫鬟相随著,历来说法不一。一般认为大体反映其思想。即以“道”为,也不便更深地说些什么,日暮分手时,两人眼光中充满眷恋与不舍。
回到家中,王宝钏不敢向父母禀明春游遇良人的事,她知道父母不会答应把她许配给一个毫无功名的落魄书生,只好暗饮相思,愁怅度日。不久,老父又催促三女儿赶快订下婚事,以免成了老姑娘。王宝钏灵机一动,提出了以抛掷绣球来决定终身大事的办法。宝钏想,自己抛球征婚的消息一传出,有情郎薛平贵一定会赶来参加,到时绣球落哪方就全凭自己决定了。而王父眼看着执拗任性的三女儿年龄渐大,婚事却总是订不下来,心中甚为着急,既然她自己提出抛绣球的,此法古已有例,再说公子王孙争相簇拥在自家门前也是件风光的事,于是就应允了。只是暗中决定,到那天院门要把紧,只放些有身份的公子进来,这抛球的规矩可是“中鸡嫁鸡,中狗嫁狗”的,可不能让那些贫贱小子捡了便宜。
于是王家院里搭起了高高的彩楼,订了个黄道吉日由三小姐抛掷绣球择婿。王宰相遍邀了京城的贵胄子弟前来参加。消息传出后,远远近近有身份的名家公子都争相赶到王家,因为大家早就风闻了王家三小姐的才貌,又贵为相国千金,绣球若能有幸打中自己的头,那岂不是喜从天降?所以谁都想来碰碰运气。
王家的院门果然把持甚严,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决不许进。那么无钱无位的薛平贵岂不是进不来了?不用着急,聪明的宝钏早有安排,她早已让上次同去春游、见过薛公子面的贴身丫环到院外悄悄寻找薛平贵,让她带薛平贵从侧门进院。
吉时已到,一阵锣鼓炮仗响过之后,彩楼上的垂帘轻轻撩起,一群待女簇拥着一个如花似玉、衣着艳丽的小姐露出面来,小姐手上托着一个五彩绣球。楼下院中披红戴紫的公子哥儿们轰动起来,都伸长了脖子,期待着天赐良缘降落到自己头上。上面王宝钏粉面含笑,似乎胸有成竹,玉腕翻处,绣球已翩翩落下,不偏不倚,正打在院中一角的布衣公子薛平贵头上,正如后来戏曲里所唱的“王孙公子千千万,彩球单打薛平郎。”
王允仔细一看,绣球抛中的女婿竟是一个衣着寒酸的落拓少年,当即心中生怒,立下了悔婚的决心。回到屋里后,王允对刚下彩楼的宝钏坚决地说:“为父不同意这桩婚事!此事择日再议。”原本心中喜滋滋的宝钏,一听父亲的话,猛地吃了一惊,很快她就明白了父亲一定是见了薛平贵的贫贱,而不惜违约悔婚的。此时宝钏心中主意已定,她决意不再凭父亲任意摆弄自己的终身大事,就接口据理力争道:“既是抛球定婚事,那便中鸡嫁鸡,中狗嫁狗”父亲怎能置信义而不顾,出尔反尔呢?”
父女俩一番唇枪舌战,谁也说服不了谁,最后王宝钏执意嫁给了心上情郎薛平贵,王允一怒之下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。成了薛平贵的妻子,就要跟着薛平贵走,这时薛平贵了无栖身之所,平时就在亲戚朋友家,东一日,西一宿地借住,如今添了妻子,总得有个自己的窝,于是两人搬进了武家坡上的一处旧窑洞。在寒窑中,夫妻俩男樵女织,过着清苦的日子,幸而夫妻间互敬互爱,相依为命,苦日子也过得颇有滋味。虽然王宝钏的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,而相距不远的老母却无法割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儿,不时派人来探望他们,送些钱物,使他们的生活得以维持下来。
咸通九年,桂州边区戌卒发生了叛乱,聚众为匪,攻占了边防重镇,并向北逼进。朝廷派康承训率军讨伐,为了增强兵力,还令沙陀部队随军助战。
沙陀原本是大唐西北边区的一支游牧部落,因与吐蕃交战失败,酋长就率残部归附唐朝,唐廷把他们安置在定襄一带。接到调遣令,沙陀部队先赶往长安待命,随时准备奔赴桂州。文武兼备的薛平贵看准了机会,认定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已到,于是在大军云集长安之时,薛平贵参加了沙陀的部队。
王宝钏是多么不愿意自己的丈夫离开,但薛郎是有才有识的伟男儿,总不能与自己终身相守寒窑,她擦掉泪水,为薛郎收拾行装,挥手送他出征。
在沙陀部队中,薛平贵凭着自己出色的武艺和才学,渐渐受到酋长朱邪赤心的重视,当部队转战湘江、淮泗一带时,薛平贵成为了沙陀部队与唐军之间的连络人物。终于剿平了叛乱,唐军班师回朝,沙陀部队因在战争中居功最大,唐廷赐朱邪赤心姓李名国昌并授为大同节度使。薛平贵没有来得及回长安探望久别的妻子,就随军驻进了大同。
为了今后的幸福。薛平贵在大同努力争取立功晋升的机会,无奈战争平息,这种机会是很难遇上的。一次,薛平贵随朱邪赤心一家到郊外狩猎,行到山崖时,朱邪赤心的女儿春花公主的坐骑突然受惊失控,扬蹄飞奔,眼看就要坠下悬崖。紧随其后的薛平贵,飞奔向前,伸臂竭力拦住了公主的马匹。两匹马行到山坡上,薛平贵下马扶起受惊的春花公主,正值情窦初开的小公主,见救她的人是一位年轻英俊的汉族勇士,不由地心旌摇晃,憧憬如泉,就势倒在一薛平贵怀里。
从那天起,春花公主就如痴如醉地爱上了薛平贵,沙陀少女不象汉族姑娘那般腼腆羞涩,春花公主又依仗着自己的美丽和地位,向薛平贵频频发动进攻,象一团火焰一样猛烤着薛平贵。薛平贵心里一直挂牵着长安寒窑中苦等自己的妻子王宝钏,他不愿意背叛她诚挚的爱心;可是自己在沙陀部队里一直默默无闻,若不抓住春花公主这个台阶,以后怕是很难再有高升的机会,何况若是惹恼公主,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。权衡再三,薛平贵成了沙陀酋长的“驸马爷”,他在沙陀军中的地位自然也就急骤地升高了。当然,他不会忘记结发之妻,曾多次趁唐廷专使前来大同慰劳之际,悄悄托使者为王宝钏带去书信金帛,接济伊人的生活,当然他没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已另配佳偶。而寒窑中的王宝钏始终矢志不移,纺纱度日,一心一意筹待着良人衣锦荣归。
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,总也不见薛平贵归家的身影,后来竟还断了音信。是薛郎变心了吗?不是,是政局在这时发生了急剧的动荡。
沙陀酋长朱邪赤心的嗣子李克用屯兵蔚州,对朝廷颇为不满,因而野心勃勃地四出扩充势力、地盘,唐廷忍无可忍,出兵讨伐沙陀军,朱邪赤心与李克用父子率众逃入阴山一带的达靼人地区,薛平贵自然也追随他们到了阴山。阴山与长安两地遥遥,不通音讯,薛平贵心想不知何时才能与宝钏团聚。
就在这时,黄巢在山东冤句聚众起义,大军浩浩荡荡,由江西、浙江、福建至广州,再经桂州至潭州,占领了两湖广大的地盘。唐僖宗乾符年间,因治国无道,天下扰攘不安,到了广明年间,黄巢趁机率军攻陷了东都洛阳,紧接着又突入潼关,直逼京师。长安情势紧迫,大唐军队力不足用,朝廷只好派特使到阴山赦免李克用之罪,并赐以官爵,请他率军人京援战。
于是,李克用于中和二年率沙陀兵一万七千人南来,会合诸路勤王援军,攻克了已被黄巢占领的长安,保住了大唐江山。
薛平贵随军来到长安,固沙陀军战功辉煌,李克用成了唐室功臣,薛平贵也水涨船高,被朝廷委以重职。功成名就的薛平贵只身步行来到武家坡的寒窑中,终于与分别达十八年之久的妻子王宝钏见面了。那情那景,已是用文字难以描述,总之,夫妻相见,直从正午呜咽流泪到黄昏。
王宝钏终于走出了寒窑,被接入薛平贵府中。这时薛平贵已有了王宝钏与朱邪春花两位妻子,两个人不分大小,平起平座,相处得甚为和睦、经过了十八年的苦盼,王宝钏终于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。而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故事也被人们传为美谈,并搬上了戏曲舞台。
后记:王宝钏和丈夫重逢后,仅仅过了18天荣华富贵的日子,就死掉了。死因不详
王昭君 王熙凤